纪容恪番外十三 红颜-《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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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那天,贺宅拍卖会在法院外的拍卖场举办,由于势在必得的决心,纪容恪并没有为委托其他人暂代自己出席,而是亲自带着何一池到达了拍卖现场。
法院所展出的几件拍卖品几乎都是贺归祠持有,在前不久抄家查封时从书房暗格及地下室搜查出来,除去宅子不提,只那些名玩古董字画,珠宝玉器黄金就足有几个亿的价值,几乎世间珍品一应俱全,使在场无数商人叹为观止,也惊愕于贺归祠从政大半生这无比贪婪的丑态,竟将自己一套宅子变为了藏宝库。
纪容恪对之前的一切东西都不感兴趣,那些他也有,甚至不比贺归祠的差,他唯一目的只在压轴的贺宅,他答应了贺润,一定要把贺宅的所有权原封不动交给她,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做到他的承诺。
他这辈子已经亏欠了太多,这女人很固执很痴傻,他能想到她后半生并不会快乐,她难以敞开心扉接纳除他之外的男人,而没有丈夫的女人,就没有归宿,她的人生跌跌撞撞,到处都是峭壁和荆棘,没有人帮助她去砍杀,更没有人许她碧海蓝天。
可贺润就是这样,她脑子里一根筋比冯锦还要倔,她撞上了南墙都不会回头。
拍卖会的特聘主持人是华南第一快嘴,四十岁出头,长相十分端庄,她从电视台做了很多年幕后,大约觉得厌了,退出来在本省范围内接各大活动,也算半个名人,商业领域非常有威望。她在台上转身时不经意看到落座首排贵宾席却始终沉默的纪容恪,他没举过牌,甚至都很少抬头看一眼拍卖台,似乎对一切都置若罔闻,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这场拍卖会临近结束,最后的重头戏即将上演,主持人想要活跃气氛,自然把念头打在了纪容恪身上,她笑着问,“纪先生今天是来观戏的吗?您全程都没有动作,不会以为我看不到吧。”
华南上层人士都知道,纪容恪的岳父是贺归祠,也就是这场拍卖会所有物品的的主人,考虑到贺润的安全,离婚的事纪氏一方对外始终隐瞒,所以大家都还以为纪容恪不曾摆脱贺家女婿的身份,哪怕贺家倒了,这身份也要挂一辈子。
大家非常清楚贺归祠这些东西来源不净,亵渎了庄严而沉重的法,纪容恪与他之间变化莫测的战役,最终也以他掠夺了贺氏名下两家企业并指派自己情妇和妻子将贺家完全推倒为结局而宣告胜出。
这样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让大家好奇又愕然,不仅是这些,还有纪容恪擅于利用女人的手腕,并且可以让这些女人彼此了解仍旧为他鞍前马后里应外合,甚至毁掉了自己娘家,自己的人生,这让多少情场不得志的男人暗暗眼红。
于是拍卖会一直贯穿的平静,在这个关口被倏然打破,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在纪容恪身上,想看他如何巧妙应答对付过去,而纪容恪明显不在乎什么声名,他见多了大风大浪,再刁钻的人也迎战过,何况是这样看钱定胜负的场合,他更没什么好在意,只对此微微一笑,非常直白说,“我要贺宅。”
主持人对他的不加掩饰愕然一秒,“纪先生完全有能力得到今天一切拍卖物品,这难道不是对狱中的贺老先生最好的安慰吗?想必纪太太也非常欢喜,可您似乎没有这个想法,是有什么我们不了解的吗?”
纪容恪偏头看向最后一名礼仪小姐,她托着一个红色盘子从后台走上来,站在主持人旁边掀开盘子上蒙盖的黑布,将贺宅的模型展露出来,她鞠躬示意后,又原路返下台,纪容恪这才把目光重新移到主持人脸上,“有区别吗。万物根基是阳光,人的根基是食和房,我将根基带回去,管她马太太王太太,不都应该觉得这才是慷慨男人的作法吗。那些古董玉器,哪一件比得了贺宅的贵重。”
主持人愣了愣,底下人群内有爆发出笑声和掌声的,为纪容恪的财大气粗而喝彩惊叹,所有人都在三秒之内纷纷附和起来,主持人旋即也笑,“纪先生头脑睿智,改日有时间还要向您多多请教。”
纪容恪脸上笑容收了收,他拿起竞拍牌,注视着那块模型语气平静温和,“可我没时间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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